疫情给每个人带来了不一样的生活,也让快节奏的生活缓慢了下来,拥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对于画家而言,疫情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习画,去感悟生活的多样性。
当画家面对疫情
面对此次疫情,作为普通人,何多苓参与了朋友发起的多次捐款活动;作为画家,现期他正在沉淀。“每位艺术家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应对如此大的事件,不过这要等一段时间,对我个人心理上的影响沉淀之后,才会有所反映。”他表示,绘画不等于新闻报道,也不等于新闻纪实或文学记事,它更多的是艺术家将对外部世界的体验转化为艺术语言。
俄罗斯风景写生
标签下,坚持做自己
他在形式语言上所推崇的单纯感与中国传统水墨画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洗练中见细致,于单纯中现复杂,表现出一种超然的精神境界和深层次的艺术追求。从他的作品中能感觉出一种压抑感,但总有几处是最亮的部分,似乎要告诉人们黑暗中还是有光明和希望的。也正因如此,他被列为哀伤、抒情的现实主义油画代表人物。
白银时代 150×200 cm 布面油画 2015
远雷 200×150 cm 布面油画 2014
其实“伤痕美术”并不是外界给何多苓唯一的标签,人们对他的又一印象就是高产。他对此表示,因为几十年都习惯于每天画画,除了别的事情有所耽误外,几十年如一日地画。“画画可能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所以产量相对比较高”。但他坦露,他的产量在业界还不算很高的,画画的速度也不算最快,比起很多艺术家“还真不算多”。
杂花写生No.8-6 100×50 cm 布面油画 2018
对话何多苓
胡润百富:2019 年底,您在昆明办了一场《悬庭:何多苓× 水雁飞艺术展》,并展出了自2018 年以来您创作的20 多幅油画新作。翟永明女士说,这场展览是您和卢梭的一场“隔空对话”。能和我们聊聊这场艺术展吗?
何多苓:这次展览是有很多巧合组成的。昆明正好想举办一场有关我的展览,我恰巧从未在这座城市举办过个展,并且我也有几幅有关中国庭院的作品。此次在布展上,主办方请来了一位我个人非常喜欢的年轻建筑师,他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来布展,不同于任何的美术展览。另外,我展出的画正好与卢梭的《梦》有些呼应的地方,正好有些偶然性的巧合,利用了一些符号,比如把一个树丛画成了狮子的轮廓等,卢梭曾也是我喜欢的一位画家。这个展览的本身还是以中国国画的花鸟画为主,关于山水,庭院和人文关系的对应的一些思索,所以这个展览命名为《悬庭》,诗人翟永明女士也称这个展览是我和卢梭的隔空对话。
胡润百富:同样在2019 年底,您出版了《天生是个审美的人》,是怎样的契机让您有了出版此书的想法?您的审美标准又是什么?
何多苓:这本书与我2012 年的上海个展有关,那段时间出版了几本书,都是我的采访集。这本书是上海诗人王寅对我的采访,他当时问到我个人生活史的时候那段下乡的经历。他问,为什么同样是下乡,我对那段经历相对于其他的知青有特别的感受,和别人很不一样。我记得我当时就说了一句“可能因为我天生是个审美的人吧”,他就把这句话用作书名。这本书2019 年又再版,充实了很多内容,出版社继续使用了这个标题。刚开始我觉得有点太煽情了,后来我觉得既然是我自己说的话,有它的一些含义吧。对于“美”,我觉得它定义是非常广泛,非常复杂的,几乎是相对的定义。我对它的界定就是,能够引起我内心的共鸣,能引起我的思考,能引起我强烈的追求。“美”不一定是令人愉快的,它有时候是令人感到沉重的,不管它是来源于艺术,还是来源于自然,来源于自己的经验,或者是来源于别人的经验的一些元素。我想我对美的定义就是这个。
胡润百富:您人生有几个重要时刻?
何多苓:我觉得有两个时期比较重要。第一个是下乡,那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体验大自然,有点像古代的隐士。这种体验已经不会再有了,而且那个时候年轻,对艰苦生活的适应性很强,现在的话可能就不行了。而且那会看了很多书,那些都是非常可贵的;第二个是国家恢复高考,我考了四川美术学院。那时正值国家的改革开放,一些国外思潮的进入,新的思潮的产生和融合,各方面的思想都非常的活跃。我觉得这些对我那时候思想的形成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一直到现在,它们形式了我现在的创作道路。
胡润百富:2020 年个人艺术计划是什么?
何多苓:我今年的创作计划和一些个展可能会有推迟,但是总的来说影响不大。我还是按我的方式进行创作,对于疫情引起的一些思考会在艺术上有所表现,当然是比较隐晦的,以绘画的方式表现。然后展览的话,原定5月份于香港的展览可能会稍微推迟一点;下半年在澳门也有个展,这个展览我估计会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