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间出现的复古回潮无疑是对过往年代经典潮流风格的致敬和守望,从拉翁基茄克、艾森豪威尔夹克到丹迪风格,时光机那头保存着完好无损的经典时刻,虽不能亲身经历,也可通过大亨们的光影形象与奋斗往事,体会独属那个时代的青涩、反叛、自由和癫狂。
来自飞行者的真性情
在1976 年,从墨西哥飞往休斯敦的一架飞机里,一位70 岁的老人溘然而逝。当时整个美国沸腾了,人们永远会记得他在十几岁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等我长大了,我要开世界上最快的飞机,拍世界上最宏大的电影,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基本上,他做到了。霍华德·休斯是美国乃至全世界航空航天领域的先导,他一手创立的休斯飞机公司先后发明了第一个实用激光器、第一颗同步卫星、第一台登月探测器。在20 年代,他买入125 家电影院的经营权,成为电影公司董事长兼导演,在好莱坞开疆扩土,留下无数逸事。霍华德·休斯不是简单的富豪或者电影大亨,他拥有天生的冒险精神和浪漫的情怀,并偏执地要做好一切他感兴趣的东西,才真正让美国人把他看作一个传奇人物。
霍华德·休斯究竟是谁?《钢铁侠》的漫画原作者曾说过,托尼·斯塔克的创作原型就是这个人,身高超过1 米9 的霍华德·休斯比钢铁侠要有血有肉得多。1935 年冬天,休斯驾驶一架外形犀利的飞机在寒风中飞上天空。这架H-1飞机是他特别为打破飞行时速纪录而设计制造,却因机身太短,无人敢驾驶。于是他亲自上阵,第一圈试飞就已非常接近当时的世界纪录,但裁判技师告诉他违反了航空协会规则,没有做水平飞行。于是他又做了一次直接打破了世界纪录,时速达566 公里。但他仍不愿停下,坚信会有更好的成绩,连续又飞了六次,直到油箱耗尽,引擎停止工作,飞机失控直线向地面坠落。在飞机即将坠毁的瞬间,休斯奇迹般地控制住了飞机,在一片甜菜地里安全着陆。
戴着护目镜、身穿飞行员夹克的休斯帅气逼人地走下飞机,微笑着对紧张万分的航空协会会员们说:“我创下了世界纪录,难道不是吗?”在休斯的传记电影《飞行家》中,“休斯”经常以一身艾森豪威尔夹克(Eisenhowcr Jacket)示人,这种夹克因美国将军艾森豪威尔用而得名,在30 至40 年代间尤为流行,随着摩托车的逐渐普及,与之相配的皮夹克、皮裤和皮靴也开始成为一种潮流。
镀金年代的铁路大亨
在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的“ 镀金年代”,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1794~1877)无疑是亿万富翁的代表之一。他是著名的航运、铁路、金融巨头,美国史上第三大富豪,身家远超过比尔·盖茨,也是电脑游戏《铁路大亨》的原型人物。16 岁的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就从母亲那儿借了100 美元,用以开创一个纽约湾的渡轮业务,数年后,他的业务猛增,航线不断增加,船只也扩展到100 余条。接着,他又投资当时刚刚兴起的铁路工业,大约50 年后,他一跃而成为美国铁路业的最大巨头。直到1877 年范德比尔特逝世,他都一直享有着华尔街金融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声誉和地位。1869 年英国的《弗雷泽杂志》报道说:“与其他所有的华尔街人相比,范德比尔特像一头具有皇家高贵气质和高尚品德的雄狮,屹立在豺狼和虎豹遍布的沙漠之中。”
这位“有皇家高贵气质的雄狮”般的人物,据说一席黑色长外套、长柄手杖、高礼帽是他的标志,其实维多利亚时代的男装十分经典,褪去了之前修饰华丽繁杂的法式风格,更趋简洁,正规场合多以黑色西装外套、马甲、白衬衣和长裤为主。在范德比尔特的年代,大约在1848 年,有一种“拉翁基茄克(Lounge Jacket)” 诞生了,这种宽松的无尾茄克原是作为休息室专用的衣服登上历史舞台,但在19 世纪后半叶,上升为男装中一个重要品种。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上层社会,男士必须穿燕尾服出席晚宴,需举止文雅谈吐不俗。晚宴过后,男士们会换下笔挺而紧包身体的燕尾服,穿上略宽松的拉翁基茄克,在餐厅旁的休息室抽烟、喝白兰地,甚至在沙发上躺卧。
风口浪尖上的希腊船王
20 世纪至21 世纪是人类历史文明发生巨变的一个世纪,在这100年的时间里,与科技文明、经济繁荣同步发展的还有美学观念,与此同时涌现出与美学观念相辅相成的服装风格与时尚风潮。希腊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Aristotle Onassis,1906~1975)盛年时正值20 世纪30 年代至50 年代,而那个年代见证了男装设计的一系列革新:爱德华时代提倡的一日要根据不同场合多次更换服装的传统寿终正寝,粗花呢和法兰绒成为最受欢迎的西装面料,肩部凸显宽阔、气概十足的双排扣西装是最常见的款式,且那个时期男子特别讲究服饰的整洁和穿着的标准得体。
作为当时身价达数十亿美元的世界级富豪,奥纳西斯总是以一身整洁硬挺的纯白色亚麻衬衫、贴身的浅色背心、双排扣毛呢西装外套出现在公众眼前,构成当时绅士的穿衣标准,而如此一丝不苟的穿衣之道也是现代男装潮流的模仿对象。法国象征派诗人波德莱尔曾对那个年代流行的丹迪风格(The Dandy)描述道:“丹迪风格对完美的欲望和追求决不会停止,为了尽可能地表达出最完美的一面,他们甚至能在镜子前生活与入睡。”奥纳西斯是举世闻名的希腊船王,从开始创业到去世的50 多年中,他从一名到处流浪的难民成为身价达数十亿美元的世界级富豪,经营着从航运到贸易,从商业到地产,从食品到矿山等领域内的数百家企业,他还娶了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遗孀杰奎琳为妻,造成了轰动世界的新闻⋯⋯他就像是一架精力过人、不知疲倦的机器终日运转。一位和奥纳西斯交好的经济学家评价说:“这位希腊人找到了成功的钥匙——勇于决断是通向成功的正确道路。”另一位经济学家说:“他很会到其他人认为一无所获的地方去赚钱。”